【花神之灵】警察们的犯罪甜心 03.
03.日常篇【被顶替的罪名】
伴随着下课特有的清脆铃声，同学们迎来了最令他们期待的午休时间。整个操场浸泡在午日那灿烂阳光里，男同学们裸露在阳光下奋力奔跑着，追逐着，嬉戏着，挥洒着青春的活力；花园被一片绿茵笼罩着，女生们成群结队散着步，累了的坐在亭子下聊着天。
看啊，多美好的校园生活。
......是吗？真的那么美好？
“喂，你！老规矩，赶紧去给我去买杯奶茶！”
一位金发少女不知从哪儿走了出来，拦下黑发少女前行的路。在这所学校里没有人不知道那个金发少女是枫桥大学的学生会会长，同时也是校长的女儿，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会对她赞不绝口。
说起她，就会令人想起她的温婉可人和热情四溢，魅力强大到仿佛就连最冷郁的雨天也能被她的光彩照亮。她每个周末都会去精神病院当志愿者照顾年幼的孩子们，金色的长发像波浪一样在空气中舞动。她对每一位孩子都予以友好，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云帆，就是这样一个单纯的小姑娘。谁知道在如此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她又藏着怎样的心呢？
“嗯。”
黑发少女微微点了点头。她是一名来自外校的跳级生，校徽上标着她的名字—— “墨子”，如同她的性格一样乖巧。大概是因为学龄小的缘故，她在学校里备受欺凌；可她却又文才济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一点不出意外地引来了许多人的嫉妒。
她披肩的散发有些许凌乱，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叫人看不清她的模样。她抱着怀里的书，低下头正想着走出校门时……
“啪嗒——”
厚厚的《世说新语》中，自己精心准备的二十大页读书笔记和古文翻译散落一地，她看起来有些狼狈，马上弯下身慌乱地收拾着东西。而那位万众瞩目的女孩则得意地笑了笑，卷弄着自己的金发，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墨子还没整理完，双腿已经变得僵硬，她想要站起来稍微喘口气，可是比常人翻了一倍重的书包却让她根本无法起身。
“你没事吧？”
校门口站着很多等待孩子们欢喜归来的家长。注意到墨子异样的人群中，大部分家长和学生总爱抱着看热闹的心理站着不动，但是一位白发少女则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她推开人群，慢慢朝墨子走来，友好地帮她捡起书。弯弯眉眼下红色的眼睛带着笑意，她注视着面前那狼狈不堪的少女，将她从地上扶起。
“你受伤了，别乱动哦。”
她从兜里拿出创口贴，一边说一边将创口贴贴在刮伤的地方，此时墨子的腿上已经渗出了一丝殷红。她细心地处理完后，像是自己终于有资格似的向墨子伸出手，淡淡的微笑中带着自信。
“我叫墨昌锦，别人都叫我锦儿，是大三部的，你呢?”
友好的笑容让面前人少了几分胆怯，如同雪一般白净的长发上别着的玫瑰花发卡似乎在发出着一股奇怪的淡淡的清香，那不像是玫瑰的味道。
“墨子，大一部的。就是那个......墨子。”
周围人的目光中少了些诧异，转而代之的是敬佩的神情。这些人们终会为自己的袖手旁观感到后悔，而这一刻已经到来。墨子并没有回应这位刚救了她的学姐伸出的手，想起了那位会长刚说的话。
“抱歉，我先离开一下。”
她挤入人群匆匆地离开了，不顾着腿上的伤跑出校园，还时不时的望着手上的手表，应该是赶着时间。
而那位叫墨昌锦的少女勾唇一笑——
“万人瞩目的学生会会长欺负一个文才济济的跳级生啊～”她看了看自己伸出去的手笑着叹了一口气“不过还真有点意思呢，小学妹……”
似乎是早就对所谓的“完美会长”产生厌恶，看着贝雷帽里的迷你相机拍下的那些画面，没有人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她缓缓走回校外的花园里，又从兜里掏出棒棒糖放在嘴里，将糖纸随手扔进花丛中，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乱扔垃圾是不好的行为哦，要罚款的。”
来者是两名女生，从她们紧拉着的手和紧靠着的肩就可以看出她们关系十分要好——实际上，这两人长得几乎完全一样。
“竹雅竹雨，你们两个可真够慢的。”
“大四学习可不容易啊，等你再过一年就明白了。”
其中的一名棕发少女无奈的笑了笑，她就是墨昌锦口中的竹雨，眼神瞟向不远处的学生会会长室，又看了看墨昌锦袖口里露出的相机。
“真是改不掉你那抖S的属性。你们真的都这么恨那个云帆啊？”站在她一旁的少女推了一下快要滑落的眼镜说道。不用猜想，这位文艺少女就是竹雅。
“说了几遍了，我不是什么抖S，看着他们那些人求饶不是很有意思吗？而且我只是看她不顺眼罢了，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在外面招摇……”
说到这儿，白发少女撇了撇嘴，不屑的眼神看向学生会专用学习室，到了现在她都不能理解，这种人成绩也不算太瞩目，是到底怎么坐上这么高的职位的。
“还说不是。”其中一个人悄声说到。
“所以，你打算……？”
“呵，你猜～”
·
一小时后，长谷川警局再次接到一个棘手的任务——“枫桥大学学生会会长从五楼坠落”
“检测结果出来了，死因是中毒身亡。死因并非是因为高空坠楼而死的。”
小吃货看着档案里的内容，不禁皱了皱眉头。他第一次露出这种神情——明明是高空坠楼啊，为什么会……那是为了干什么呢？多此一举啊……
“小吃货?”
梵天看了看站在审讯室外很久的小吃货，不禁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而眼前人依旧盯着档案里的内容看，似乎并没有发觉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咳咳，小吃货！”
梵天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眼前人这才刚刚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已经站在这里好久了。
“看你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事儿。”
小吃货尴尬地笑了笑，推开门走进了审讯室，将档案递给了正在拷问嫌疑人的玫杜莎，再走回自己的办公桌，但他似乎无精打采的，这让梵天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有些担心，但最终还是没有管，想了想就去完成自己手里的活儿了。
“毒杀……吗？”
小吃货一直这么想着，想着档案里记录着的死因，似乎对于毒异常的敏感。
“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毒呢……”
他想起自己曾经的梦想——自己开一家餐厅。他不负众望的成功了，刚开始的时候那家餐厅是那么的受人欢迎，每天店里都是人。可最后就是因为那天不知是谁往菜里下的毒，来的顾客最后都被送进了医院里，所有证据一一指向了他——这个餐厅的老版，餐厅也因此而倒闭了……他呢，背着那些莫须有罪名和议论的声不知度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努力想着这件事情与他无关。看看桌上堆积成山的档案，小吃货必须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叹口气，他继续审阅着送过来的档案。希望这些工作量足够大，能让他无法停止下来，没有闲心到无心去想这些烦人的往事……
·
不知过了多久，玫杜莎才从审讯室里出来。而那个嫌疑人也离开了——她，就是墨子，毕竟是她亲手把奶茶递给了云帆，通过检验，就是那杯奶茶中，检测到了死者致命的毒物。
“凭现在的证据，我们能够确定凶手不是她。”
玫杜莎将弗雷德五分钟前在案发现场搜集到的证据都交给了梵天。是一朵玫瑰花，但是这玫瑰花中却有着不属于它的香味，那是桂花的香，而墨子有严重的花粉过敏。而且在学生会会长室中的监控中发现，云帆直接喝掉奶茶，拎着墨子去了外面，并且还发现监控录像中有一段被切除。
正当梵天有些烦躁时，玫杜莎又说了一句
“很有可能是万朔门的人干的。”
她又将之前的一些案例罗列出来，一一递给了梵天。那些案子的死者和受害人，基本上没有一个是不被折磨的。而云帆的尸体上正巧有很明显的刀痕与勒痕，最后又是高空坠落……
【万朔门吗……】
听到这个名字，梵天的心情更加复杂。这群人真是太狡猾了，真是太棘手了......一个个都不好对付，又想到那些一个个准点就离开警局，一天天互相争吵，一次次趁其不备的逃离岗位的“废物们”，火气突地就冒上来了，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发觉玫杜莎还在旁边，又急忙收敛怒火，冲着她微微笑了笑。
“这次就交给你了，把能查到的所有线索全部都给我找出来。”
说着便用三言两语把玫杜莎打发走了，待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看向窗外即将昏黄的天色。许多说不出的苦堵在胸口，似乎想发泄，但最后的话语却卡在嗓子眼里，愣是说不出口，被迫咽了下去。
·
“所以，你就不怕他们找上门来吗？”
竹雅用吸管搅了搅手中不加冰的珍珠奶茶，看着墨昌锦一脸欣赏地望向手中的相机拍下的画面。
“怕什么，反正人都已经死了，难不成尸体还能开口说话啊？再说，这不是还有那个叫墨子的优等生替罪吗～”
作为罪魁祸首的墨昌锦倒似乎完全不在意，只是享受着云帆被自己折磨致死过后的那种成就感，自己厌恶的人死在眼前的喜悦感。
“那可不一定哦，据说那个叫墨子的最后可是被判定无罪呢。”
竹雨想起方才还看见那个女孩在书店里买书，看着墨昌锦这副模样，还是有些担心。
“竹雨啊……你看……”
突然间，竹雅抓紧了竹雨的手，指向不远处进了餐厅的墨子。
“这个猎物，看上去很值钱，估计有不少经验……说不定还有极品装备……”
听竹雅这么一说，墨昌锦瞬间就发现不对劲了。她知道竹雅和竹雨都患有精神疾病，但是她们还是隐瞒着。
“锦儿，现在应该怎么办……”
竹雨也有些手忙脚乱，她知道竹雅的病发作了。自己可能也撑不住多久就和竹雅一样了。而墨昌锦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能还能怎么办呗？带她回去啊，难不成等着你俩一起发病啊？”
说着，她自己便先行一步离开了，这是个明智的选择，要是到时候她俩一起发病，自己的性命可不保。
竹雨温柔地揉了揉竹雅的头发，轻声对她说：
“我们先回家。”
于是她便背起大吵大闹的竹雅，锦儿在前方开路，一行人跟随着路灯的指引，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
天很暗了，月亮已经困了，星星也乏了。就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警车声与救护车声一同划破天际，书店里的许多受害人都被抬进救护车，血腥味灌满着整个书店。
长谷川警局里，玫杜莎再一次来到审讯室里，拷问着犯罪嫌疑人。依旧是那个叫做墨子的少女，那个下午刚洗白的女学生。但是这次一系列的矛头都指向了她。
“我可以确定，我看清了犯罪嫌疑人的脸，是两名女学生，应该是一对姐妹，我在我们学校见过……”
正当玫杜莎耐心的聆听着她所述说的一切，用笔一字不落地记录着。而正当这时，乔罗大跨步地走了进来，玫杜莎不禁挑了挑眉——这可是一位整天都不肯离开办公室半步的政治处主任啊。
“直接把她带进去吧……哈……”
他眯起蓝色的眼眸看向嫌疑人，用手随便抓了抓自己凌乱的红发，打了个哈欠，离开了审讯室。
“是，主任。”
玫杜莎点了点头，将墨子带入监狱。只见这位女学生无辜地望着玫杜莎，轻轻的拽着她的衣服似乎想说错怪她了一样。
而玫杜莎则是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次的案件没有足够的证据就将人处罚。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啊，只好奉命行事。
被送进拘留的那一刻，她是哭喊着的。玫杜莎的心不知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太像了......这和曾经自己无力时的哭喊的挣扎太像了......她一狠心锁上了监狱的铁门，再也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她可不想回想起什么……
·
“乔罗，你够了！”
弗雷德一下子冲进了乔罗的办公室，皱了皱眉头将手里的档案全部扔在办公桌上，非常生气。
而乔罗却揉了揉眼睛，慵懒地趴在桌上，随意瞟了一眼档案，又看了一眼弗雷德。
“怎么了……？弗雷德，你是做了小甜饼了吗？”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火上浇油，还是乔罗真没有察觉到弗雷德的火气，故意扯上了另一个话题。而弗雷德对着面前脸上写满无辜的乔罗，硬生生把所有想对乔罗发泄的火气全部都塞回去。
“你凭什么私自判定她就是凶手？我们都没有足够的证据！”
弗雷德是将话题扯回正道上，想知道乔罗为何胡作非为。可乔罗又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的打开弗雷德扔在自己桌上的档案。
“快速完成任务呗。”
他打开档案，装腔作势的看了几眼里面的内容，压根儿没有将这个档案的内容放在心上。
“乔罗，这个任务应该是我们共同完成的，你这样是想浪费大家日日夜夜的心血吗……”
弗雷德夺过乔罗手里的档案，将其撕成了碎片，扔进垃圾桶里。他不明白乔罗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究竟是怎样做才能坐到这么高的职位？
“......你为什么会变得和那群人一样了？”
想到乔罗之前慵懒的模样，将自己辛辛苦苦整理的档案不放在心上，私自做主……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从小到大，乔罗都被认为是天生的一名“天才”，而他从小到大都比乔罗要更加的努力，可换来的却是他人的比较。别人一直都说——
“这弗雷德啊 就和他哥哥不一样，永远都比不上乔罗这样的天才。”
他无数次去忽略那些议论与嘲讽，将其视为空气，可谁知他越是忽略那些质疑与嘲讽的声音，可那些议论声与嘲讽声却越来越大——直到影响了他的生活。
他讨厌那些不将他的努力放在眼里的人。
但是这次不同，这么做的人是他的哥哥啊！
那个曾经无数次保护他的人，那个曾经无数次关心他的人，那个他曾经无数次照顾的那个人……
可是为什么从一开始，他就有些厌恶乔罗了呢？难道就是因为那些比较？就是因为别人说“弗雷德永远比不上乔罗”的原因吗？
而乔罗却又合上双眼，趴在桌上。弗雷德似乎已经是没有想对他说了，只好抛下自己的胡思乱想，离开了。
“对不起，弗雷德……”
不知过了多久，乔罗才微微睁开双眼，外面的天看起来已经很昏沉了。他拿起桌上的另一份档案，上面是之前的一起关于借用银行钱不还的还未解决的案子。那两名犯罪嫌疑人是一对夫妻，而他们两人的女儿……就是那名名为“墨子”的女学生。
【很抱歉让你成了这起案件的替罪羊，但是这一切都是你们一家人惹下的，他们因为死亡逃避，那么你选择逃避责任，也不能怪我了。】
眼神中似乎是对于那个女学生的惋惜，但更多的是对于弗雷德的抱歉。他也曾经想阻止那些议论与讽刺，但是话语流传的数量与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还要快的多。
他起身打开了窗子，冷风迎面向他吹来，像利刃一般在他的脸上刮画着，这也让他清醒了许多。终于，他睁开了那双总是半眯着的蓝眸。这双蓝眸不一般的澄澈总能让人想起大海，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
“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就像是拥有读心术一般，他读出了弗雷德心中的那些不满，那些抗拒，那些委屈。但是他始终不会明白自己的苦恼。
〖“替罪羊”，那是多么无辜又软弱的生物，他们的哭诉与悲伤的嘶吼有用吗？少费劲了，这些都是徒劳而已。只能在那些痛苦中挣扎着，但却永远也挣扎不出那巨大牢笼。但是为了你，我宁可去做那些被践踏的可怜生物。因为我更害怕，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
他并未关上办公室的窗子，这一夜，他似乎想保持清醒，好好看看这个“罪恶”的城市，这个黑白颠倒的世界。
（本章完）
致谢：
本章主要执笔人：夜雪
协助修改者：墨昌锦（锦儿） ，静轩
全文共长：5572字
评论(2)